轻粥已过万重山

沃尔沃非千里马,卡夫卡是一枝花。

【巍澜衍生 冯豆子/韩沉】沉沉(一)

冯豆子×韩沉

民国 abo 有生子 下章车


二河湾从前天夜里开始下雪,寒极刺骨的北风往死里刮,雪片子好似无数银蝶上下翻飞。街上是一个人影儿也瞧不见啦,饿成瘦猴儿的人们唯恐被这刮烟炮卷了去,都老实地待在自家的破房子里,即便如此也没法让人安心,千吨重的大雪常在无声无息中压塌那些可怜的泥瓦草房,它们的主人将会化成冤魂结束憋憋屈屈的一生。

冯豆子在空荡荡的破屋里转来转去,被里的棉花已经薄得不成样子了,他把手伸进飞毛儿的袖子里,缩着膀子,没头苍蝇样儿地来回走,屋子里八面漏风四角结霜,再不溜达溜达整个人要变成冰棍儿冻死在屋子里头。

一年前这个屋儿还不是现在的破败模样,当时大姐还没嫁出去,冯家菜在城里有个名号,只要馆子开张就有钱赚。自从豆子大姐嫁到了外省,冯豆子就慢慢败坏光了他爹留的那点家财,冯家菜馆被搬成了空壳,除了只知道在后院吃草的雪儿,连个板凳腿儿都没剩下。

冯豆子今年二十一,生得标不溜直的大个儿,一双眼睛炭一样黑,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,一眨眼睛就是一个馊主意。其实豆子并不像那些游手好闲的顽主们,只道顾头不顾腚地祸害钱,相反,他比谁都爱钱。只是冯豆子被几个姐姐宠惯了,人单纯了些,心气儿高了些,没有了姐姐的照看,总会叫那些二流子把钱骗去,自己还不留着心眼儿。

现在他连下顿饭食都没着落,墙角里透进来的北风把他吹得东倒西歪。他想等雪一停,就找人卖掉冯家菜的门脸,他要拿着全部身家去东北收貂,再把皮草转卖给北平上海的名媛太太们。凭他一个乾元的精灵和魄力,定能把这生意做成。冯豆子看到那柔软旖旎的霓虹灯光好像就出现在他的眼前,而他西装笔挺站在各色名流之间谈笑风生……

冯豆子转悠累了靠在墙角梦会周公,醒来时,肆虐的风雪已然停了。绯红的晚霞铺了大半边天,他抬手摸了摸瘪瞎瞎的肚皮,这里头已经没了半点油水儿,他猛地想起自己睡觉前的盘算,赶紧爬起来把一床破棉絮翻开,在最底下找到一张黄不拉几的纸,那就是冯家菜馆的房契。

冯豆子把薄薄脆脆的房契揣在怀里,去后院找雪儿。雪儿甩着尾巴温柔地望着天边的晚霞,一身白毛脏得直打绺。“温柔”这个词是来夸坤泽的,若是用在牲口身上,就等同于在骂它窝囊废。家里还剩一个豆饼,冯豆子和窝囊废雪儿一家一半,分着吃了。一人一马吃饱后,冯豆子把雪儿牵出来,跨上它的背,走向天边疯狂燃烧的红霞。

二河湾镇西边靠着豁牙子山,翻过豁牙子山就是东凤村。上次冯豆子做生意没有本钱,他拉着雪儿在镇里转了一圈,除了屠户没人买它。冯豆子不忍心这么温顺又坚强的雪儿沦为下酒菜,把它卖给庄户人家,它还能再活五六个春秋。卖掉雪儿再卖掉房子,冯豆子就可以迈着大步去做生意了。冯豆子做着美梦,不禁咧嘴笑了起来。

豁牙子山山势陡峭,山峰中间凹下去一块,活像一口豁牙,冯豆子打小在山上耍,即使在雪地上赶路,也十分轻松,他满脑子都在想去东北赚钱经商,这样滚烫烫的想法让他感受不到一丝寒冷,他的手都激动得微微颤抖。

天色渐暗,雪儿走得有些吃力,冯豆子下了马,牵着它走在窄窄的山路上。雪后的月色格外明朗,月光映入雪中,一片通亮洁白。冯豆子盘过一条又一条小路,心情大好。他眯起眼睛向远一瞧,前面的路上横着一块黑不拉几的东西。冯豆子走近细看,那竟是一个黑糊糊的人!

那人一身绀色军装直挺挺地趴在山路上,见到冯豆子走上前来,一把抓住冯豆子的脚踝。冯豆子看见当兵的就怕,更何况这人死死捏着冯豆子的脚脖子,他只觉一股凉气从脚踝往上冒。冯豆子有意把他一脚踹开,却听到他微弱的喘出两个字:“救我。”这人说完,手上的劲儿便松了下去,手腕砸进了软绵绵的雪里。

冯豆子把彻底晕菜的人翻了过来,借着雪光看清了他。冯豆子心里一阵颤栗,不为别的,这人实在是太过好看了。这脸,这腰,这腿,都是常人的样子,却和他见过的每个人都不同。冯豆子五官好看,却总是显出点不入流的猥琐气质。而眼前这个人把眼睛鼻子拆开看,哪样都不出挑,可合起来瞧就好看得不沾半点烟火。冯豆子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夸他,只恨不得刨个坑给自己埋到雪里冷静冷静。

冯豆子把人掫上马,才发现他的左腿被一只捕兽夹狠狠咬住,裤腿都被血浆得发硬。冯豆子帮他把夹子取下来,然后给自己的裤腰带抽出来,死死绑在那人流血的地方,一路提着裤子,牵马回去了。

冯豆子只认自己贪财,但不算好色。冯豆子一心赚钱,很少逛窑子,即便搞了两三个窑姐儿也不过是泻泻火,穿上裤子以后,一个板子都不肯多给。可看到这个人之后,冯豆子才觉得自己不但好色,而且色迷心窍,色胆包天。

没用的雪儿走到后半段儿犯了懒,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,冯豆子无计可施只好把一身军装的人背到自己身上。那人两条长腿往冯豆子腰间一卡,嗓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全喷在他的后脖颈,冯豆子边走边硬,难受得两腿直蹭棉裤裆。邪火越窜越高,快要下山的时候,冯豆子实在忍不住了,把那人放下,按在雪地里亲了起来。

冯豆子一只手垫在那人的脑袋下,轻轻托起一点,免得他被雪冻到。另一只手在他的腰上来回揉捏,硬挺挺的军服料子被他捏出了一大把褶子。冯豆子用舌尖一点点勾描着他的嘴唇,像在舔食什么美味。

而对方早就晕了过去毫无知觉,他紧紧闭着嘴唇,既满是威严又让人忍不住糟蹋。

冯豆子把人亲得一片口水糊在脸上,才舍得放开他,裤子里的玩意儿胀得梆硬,冯豆子红着眼睛去解那人的皮带。冯豆子没用过这种军用皮带,一双大手伸到裤腰,怎么用劲儿都解不开,简直比脚丫子还笨。而晕过去的人,似乎有了点意识,皱着眉头嗓子里发出了几声呻吟,冯豆子愣了,一脑袋扑到雪里,自己真他妈禽兽,再把事儿办下去,这人就死外头了。

冯豆子赶紧背起他,回了冯家菜馆。那人在床上直打颤,冯豆子顾不了别的,先把这身皮扒了,唯恐它招来什么祸端。如果他是逃兵,叫别人发现了,那么他辛辛苦苦救下的命肯定又没了。这人一身皮子价值不菲,冯豆子上手都颤颤巍巍的。

冯豆子有个毛病,一紧张就得说话,让他憋着比杀了他还难受,他一边解扣子一边念叨:“这位军爷,小的是在救您的命呐,不是惦记您屁股,您可千万别误会了我,到时候六月都得飞雪花儿啊……”冯豆子念叨来念叨去都是这么几句话,一点新意没有。冯豆子在那人的腰间发现了一把短刀,精致的刀柄上刻着“韩沉”两个字,冯豆子读了几遍,这应该是他的名字。

韩沉,韩沉,是个当兵的呢,这名儿怎么比平头百姓的还寒碜?

终于脱完了,冯豆子把衣服填进了炉灶,一颗心才算咽进了肚子里。

冯豆子左看右看,韩沉的一身内衣也是高档料子做的。沉默半晌,他咽了咽口水,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,冯豆子闻到空气 中的一抹甜香,像是什么瓜果,但具体的味道他又说不上来,冯豆子脑子一片空白,裤裆却很给面子地鼓了起来。

“嗷”地一声冯豆子一下子窜起老高,这位军爷竟是个坤泽?

冯豆子又不要脸地确认了好几遍,躺床上的那位确实是个坤泽。冯豆子红着一张脸又开始在地上陀螺样儿地来回转,这人是坤泽?当兵的是个坤泽?坤泽能打仗吗?还是给那些乾元祸害的?

冯豆子越想越慌,他用一床破棉絮把韩沉裹得严严实实,不敢再吵到他。冯豆子原想自己手头的块儿八毛,能娶到个中庸姑娘都是走运,没想到今晚竟捡了个如此好看的坤泽。管他是逃兵还是婊子,冯豆子都要定了。

天边泛出了些许光亮,冯豆子心急火燎地等着太阳升起,好去出门给他买药。

没想到公鸡才一打鸣,床上的人就慢悠悠睁开了眼睛,看样子他只有腿上伤着了,没有别的大病。冯豆子见他醒了,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问:“你怎么样?”

韩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:“你是?”

冯豆子见韩沉看着自己,脑子轴得不会传个儿了,飞快地说道:“我?我是冯豆子啊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韩沉,你叫韩沉对吧。”冯豆子快速抢答。

韩沉沉默了半晌说道:“……我不记得了。”

“没,没事,那你慢慢想,我……出门给你买药去。”说完冯豆子飞跑出去,咣地一声甩上了冯老爹最喜爱的雕花木门。



我天啊……我真的憋不住屁,其实这是个pwp,三千多字还没滚上炕啊啊啊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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